主页作者:宁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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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品 || 拆逆 || my pace
我干杯,你随意

不如早还家

勉强是河洛群侠传的同人

非常勉强

非常勉强的张君宝x凌霜峻

当原创小品看没有什么问题(不是)

超多原创人物出现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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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叫阿毛。

他打小生在牛棚里,吃馊粥剩菜长大,个头小,头毛多,沿路的乞丐兄弟就管他叫阿毛。

西边村子里闹狼蛮,周围总有打草谷,村民过得紧吧,连口稀粥都讨不到了,这不,摸着林子里兽道来了望陇村。

一进村口就闻见一阵香味。混着辛辣和甜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阿毛长着一副狗鼻子,顺着香味就摸到了村东头的铺子。定睛一看,几个远近乡民排着队,在买什么吃食,定是这玩意了,牌匾上的字不识得,画了个兔头,哦,阿毛想,兔肉,肯定好吃。

可小乞丐哪有银两,前些日子时候好,沿路还有铁铺杂货铺雇他搬两天货,得一两个铜子,还能买几块腊肉干粮,现在早就分文不剩了。

可眼看着实在是馋,阿毛就猫在墙角泥地上,闻着味流哈喇子。路上累了又一阵困,眼皮都打架,不一会就有点迷糊了。

可偏偏这小乞丐有个毛病,半睡不醒的时候爱打睡拳。

这事怨不得他,得怨他在上个村子碰到的那个老赌鬼,那赌鬼瞧着也落魄,可输了珍珑局跑得倒快,拍拍屁股嗖地就上了房,阿毛听人说书,总有些大侠的故事,见着这人好似有功夫,就信了他的邪,拿一块蒸糕换了他几招拳脚。

可阿毛是个小乞丐,连自己都顾不上,这花哨的拳脚哪里用得上,学个半瓶子咣当,居然就有了这睡着了打拳的毛病。

这两眼一眨,兔肉香味一闻,就又犯了。

只见一个浑身破布的影子从墙角钻出来,嗖地一下便从张君宝手里夺走了当日最后那袋冷吃兔。

 

 

——所以这就是你不呆在北边的任务地点反而在这村外草丛里德玛西亚抓兔子的原因?你不是吃素吗?

虾米在心里翻着白眼。害他在北边一顿好找,草席都快睡光了,狼皮熊肉都快满仓了。还以为自己调错了修改器。

不过嘴上,还是很客气的:“原来如此,所以摊位老板的兔肉正好用光了,闹狼蛮又不敢出村去抓,只能等下一波客商,你为了早点买到做好的兔肉回去,就出来帮忙打兔子了?”

张君宝躺在个树墩旁,脸上盖着个草帽,好似是不着急,守株待兔,其实二郎腿抖着,急得很。

“是啊,要不然老板没食材啊,”顿了顿又说,“最主要的是这店老板请到了川中云游不定的厨神,要不然这段时间的酱菜生意怎么能这么红火。”

——我请你去现代吃米其林好不,求求你太极宗师求你归位任务吧。

虾米哦了一声,“要不我……帮张兄弟你抓兔子?”

张君宝立刻坐起来,拍手说好。

——所以说你不是吃素吗?不对,上周目你还在我队伍里偷吃了火腿粑粑。

 

 

兔子不难抓,难的是抓到老板要的数量,RPG的通病,交任务的时候发现你的道具4/5,恨到要开修改器,发现物品栏在npc身上,内存位置都找不着。

叫阿毛的小乞丐还有点良心,狼吞虎咽把那袋冷吃兔连纸袋一起吃了下去,才醒过神,老板冲过来要打,被张君宝拦住了,说我明天再来排,没事的。这会还真的找过来帮忙抓兔子了。

手脚也麻利,兔子跳的快,神出鬼没,偏偏这阿毛,跟那老赌鬼学的不知是什么功夫,夜猫子似得,半天功夫抓了好几只,点一下数,居然还多了一只。

张君宝本来打算放生,虾米嘀咕,留着自己烤了吃呗,你不要给我。

思来想去,居然抱在自己怀里养起来了。还自言自语道:

“山上没这玩意,说不定看着能喜欢。”

 

 

夜里张君宝睡在村外土地庙里,早上鸡刚打鸣,就觉得不太对。

一看怀里,兔子没了。

以为是虾米偷去烤了,急忙爬起来找,旁个小破屋里睡着虾米,还有队友栏里面不怎么讲话的那个络腮胡子,哦,这人好像姓骆,倒是和阿毛混的很熟的样子。

虾米坐着睡,跟入定了一样,怎么叫都不醒,倒是姓骆的迷迷瞪瞪爬起来了,还跟张君宝掰扯了两句。

可是哪有兔子的影,兔肉的味。

有点沮丧,溜达到村口买了碗粥喝,冲着酱菜铺位走过去,老板刚开张,在撑帘子,殷勤打招呼说,张家兄弟,谢了啊,帮大忙了,那厨神午后才上工,你晚上再来,算你两斤白送的。

张君宝笑笑说不谢,心里面不知怎的,就很挂念自己丢了的那只兔子。又漫无目的地沿着路踱回村子另一头,跟个脏兮兮的小矮个撞了个满怀。

又是阿毛。

阿毛说,张大哥,我闻着兔肉的味了,在村南头。

张君宝觉得怪,“你确定吗?老板跟我讲说厨神午后才上工呢。”

且那铺子在村西边啊?

阿毛点点头:“绝对没错,那兔肉做的太好吃了,我鼻子灵,忘不掉的。”

张君宝挠挠后脑,“你这回可不准抢我的了啊,我答应了人家要往回带的,这都耽误了两天了。”

阿毛又重重点点头。

不一会功夫指着路来了村南头,一间收拾的很干净的小房子,还种着不少花草,近处一看全都是各种不好将养的香料,也真亏着阿毛鼻子灵,混在这些东西里也能闻见。

房子侧首走出一个姑娘,瞧见张君宝的模样,好像认识似得,招手说:“这位小哥,来坐坐呀,吃兔肉不?”

见了这姑娘的面,阿毛忽然跳起来,指着这姑娘一阵跳脚:“是你!骆哥说夜里看见你鬼鬼祟祟在破庙附近!眼睛边上有痣的!你偷了张大哥的兔子!”

姑娘立刻厥回去:“你话不要乱讲啊小朋友!我兔子是村口抓的!”

两边没个对证,张君宝只能站在中间劝架。也没吵明白是怎么回事,把这姑娘气的,甩上门进了屋里去。阿毛也不服气,转头回破庙了,留下张君宝原地叹气,还是只能敲了这姑娘的门,想赔个不是再走,仔细一听,门里好像有灶台烧柴的声音。

姑娘又开了门出来,气鼓鼓地,近看才发现,这人虽然一副村人打扮,但衣料之类却比一般村人讲究点,倒更像是像是北地乡绅家的女眷。

“什么事!”也不等张君宝开口道歉,“我是看你连着好几个月,时不时地去排,很捧场,才好心问你要不要尝一下,个么小花子,坑蒙拐骗偷,说话还这么难听,气死了。”

连着好几个月?很捧场?张君宝心里纳闷,这姑娘怎么知道我近来总下山排村西酱菜铺子的队?

“对不住,我替那位小兄弟给姑娘赔个不是。”立刻换了个话题,“姑娘灶上正在烧的,是不是仿的那村西厨神的冷吃兔?”

姑娘似乎也消了气,“……烧起来费点时间,还在窜凉,你进来坐吧。”

张君宝道了谢,也便进屋坐在角落桌子旁。条凳很旧,但擦得很干净光滑。

不一会端上来一盘令人食指大动的兔肉。

姑娘也落了座,和张君宝互道了姓名,这姑娘果然不是本地人,说是江北来的,姓公孙,单名一个颐字。家里在江北稍稍有点小产,算是个闺秀。

“看你时时为了这菜排队,又守规矩,定然不是个坏人,今天这顿我请你的。”

张君宝不动筷子,拱手道:“谢谢姑娘了,那厨神的队好长,总要排好久。”想着还是付这姑娘一点银两,包在油纸里带回去,只是分量……有点不够。

公孙颐见他不开动,托着腮问:“怎么…是我做的不如村西的那家?”

张君宝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看着盘中的兔肉,绞尽脑汁回道,“这,这色香味,都和厨神的手艺相差无几了。”

公孙颐催促说:“那你倒是动筷子啊~”

也便只能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公孙姑娘……我是修道之人,不食荤腥。”

公孙颐眉头一皱:“那你每次买那么多回去,你又不吃,是喂狼狗还是怎的?”

张君宝说:“不不,我吃,”拿起盘中半粒干辣椒,“这个一起下锅做花椒白菜,我吃的。”

嘴巴秃噜,也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公孙颐哼了一声,端起盘子站起身:“那你吃你的花椒白菜去吧!不送了!”

说完就把张君宝请了出去。

 

 

闹得张君宝一白天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虾米是看过攻略的,但这回他似乎进了一个未公开发布mod,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着外事不决骆元玉的方针,他申请了骆老哥的求助。

骆老哥说:“管这些闲事干什么,太阳往下走了,我看你还是早点去排村头西的队,免得又让阿毛抢了肉吃。”

在理。

到了村西的铺子前,又有怪事情,今天一个排队的都没有。

走上前去,门脸也开着,门口挂着个牌:厨神今日心情不好,歇业一天。

张君宝又是一阵叹气,正准备走。

忽然听到铺面里屋传来几声怪声——别别,大侠饶命——是被山匪打劫了?

张君宝正准备撞门,又听到屋里的对话传来,一个粗重的声音道:“小老头别这么哆嗦,我们又不谋财害命,你乖乖把我们小姐下落道来便可。”

 

 

听来又有点犹豫了,不知是什么家务事一类的,也拿不定该不该管这闲事。

老板的声音还是打着哆嗦:“我,我真不知道你们什么小姐。我我”

另一个稍稍青壮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师兄,查看了后灶,这几天确实没有开火痕迹。”

粗壮声音一叹气,“小老儿,你不说也没用,我们便是要把小姐带回去的,这会其他兄弟已经去挨家挨户问了,我们这回来了六个人,就是扛我们也要把小姐扛回去。”

张君宝脑子忽然快起来,莫非……他们要找的是?

不好!

立刻往南头走,三步并做两步,到的时候正看到三个黑衣的围着公孙颐,公孙颐手中一把菜刀,好像倒是招架的住。

“你们有够烦的!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

侧首两个黑衣的逐渐围到公孙颐身后,当中一个头发掺了些银白,似乎是领队的,这人叹了口气,不紧不慢说道:“……公孙小姐……令尊也是担忧你的安危,川蜀一代正在闹匪,又有苗人内讧,朝廷大员失踪……”

公孙颐见这人好声好气,有些心软,回道:“不是我不愿意回去……等我找到我的孩儿便会回去的,等快年下了,就算找不见,也便回去了,你们回去就这么回禀我爹吧。”

当中那黑衣人半晌不语,也不下令另两个出手,悠悠道:“那……你找见了吗?”

也是奇怪,这人声音,张君宝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公孙颐闻言一阵低落,“没有”

那人又问:“那孩儿的爹呢?那负心汉呢?”

公孙颐听了,忽然摆起架势,冲着那黑衣人就是一刀,出手快而凌厉,幸而黑衣人脚下生风,将将躲了过去。

“你胡说!辞旧他,他不是负心汉……你胡说!!”

眼见这公孙颐招式愈发凌乱,几乎就要被三个黑衣人夹在中间,忽而又被几记绵软而厚重的掌力从中剥离。黑衣人散开一瞧,发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青白衣衫青年站在当中,护在了公孙颐身旁。

侧首一人说:“老大,这人功夫不浅,撤吧?”

头发略有灰白的那人点点头,一摆手道:“这位兄台,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来日再会。”

霎时功夫,就四下散地无影无踪了。

转头看向公孙颐,已然呆坐在地上,抽起鼻子来,一边嘟嘟哝哝道:“都不是好人!都欺负我!”搞得张君宝一时间无所适从地,只能从怀里摸了块布帕出来递过去,公孙颐呼啦一把抓过来,也不说道个谢,“谁稀罕似得!”说完居然冲着那布帕里狠狠擤了一下鼻子。

“公孙姑娘?”想搭个话,又怕问着人家伤心事。

结果嘞,公孙颐抬眼瞥了他一下,果然是小姐脾气,没好气地说:“还有什么事!我又不是我爹什么菜都会做!我不会做花椒白菜!”

看来这会还是别惹这小姑奶奶的好。

张君宝一拱手,转身顺着其中为首的黑衣人散去的方向追了去,脸可以蒙,可以乔装,但声音他还是识得的,追出几里地去,那人仿佛在等他,根本没跑多远,站在一片及腰草丛里,摘下脸上黑布,表情些许无奈似得。

“张兄弟,别来无恙。”

张君宝一拱手,“柳兄才是,许久未听到消息了。”

只见这人甩甩头发,摘掉了那层假的少白头,显出不凡的相貌和气度来。

不是别人,便正是柳辞旧。

与这柳辞旧结识大约是张君宝上青城山挂单之前不久的事情,沿路碰到了打家劫舍的,路见不平撞到一起,点头之交而已,但江湖谣传,说姓柳的对江北一个大户家的小姐始乱终弃,却是已流传了多年。

张君宝问:“面都见了,柳兄为什么不去与公孙小姐……”

柳辞旧抬手打断了他,“十几年前,是她亲自赶我出的公孙府。”又苦笑道,“不要看她那样哭天抢地的为我辩护,其实…也并不乐意见我。”

说这柳辞旧少年时是川中第一俊,偏偏居无定所无门无派,又总爱拈些花花草草去逗姑娘,大户人家的小姐都爱这种,又是个武功高强的游侠,别提多吃香了。

柳辞旧又说:“我对不起她。那年她祖母刚刚病逝,三年守孝不办喜事,我又是个倒插门,在她月子里带着娃儿去了趟集市,就丢了……娃儿背上有鱼型胎记,很好认才对,但十几年了,我跑遍了各岛各洞……哎……”

张君宝劝道:“吉人自有天相。柳兄不是也没放弃过吗?”

柳辞旧释然一笑,拍拍张君宝肩膀,“谢了,张兄弟。”说罢把伪装的黑衣也扯掉扔在草丛里,对着张君宝一拱手,“后会有期。改天你过江回洛阳一代,请你吃饭。”

 

 

这话要让虾米听去,八成要在心里哼出声来,改天请你吃饭可是现代人最爱挂在嘴边的漂亮话,言下之意无非是有事你别烦我,没事也最好别见。

张君宝自然不知道这些,人家家务事也不好戳穿,慢慢悠悠走着,天黑之前回了望陇村南边,见到公孙颐正给屋外的香料洒什么东西,嘴里还哼起了乡谣调子,仿佛一个时辰前的事情都只是一场闹剧和插曲。

瞧见张君宝回来了,这大小姐居然好声好气道了歉道了谢,说刚刚都是气话云云。

转头进屋,拿了两个包袱出来,一个是连叠的油纸包着的,辣子的味道从纸缝里都透出来了,另一个似乎是行囊。

公孙颐把那串油纸包递给张君宝:“喏,你的三斤,”又问:“见天的来买,家里有人爱吃吧?多给你点。”

张君宝点点头,他正愁那村西铺子又不开张呢,伸手要从钱袋子里掏银子,却被公孙颐拦下了。

她说:“你家里的真有福。”

又再闲聊了几句,说是被爹爹发现了踪迹,总还是不想回家,准备换个村子再住些时日。看着是个闺秀模样,倒是轻便行囊,道了别说走便走了。

夜路实在太黑,张君宝又回破庙迷瞪了一宿,清晨鸡又打鸣才动身往青城山上回。

在村西瞧见了阿毛,这回是正正经经在给酱菜铺子帮工了,小矮个蹲在灶台旁生火,热的擦汗,站起来光着膀子跟张君宝打了个招呼,待张君宝转头走了,才又蹲回灶旁添柴火。

背上正中,是块淡色暗红的鱼型胎记。

 

 

一片参天林中响起笛声,有时悠扬,有时激昂,却在最高音符戛然而止。

凌霜峻啃着手中的兔腿,一边听故事一边笑,拍着膝盖说,所以说宝哥你傻,厨神是公孙家老爷子的外号,你说人家学自己爹学的差不离,人家能给你好脸吗。

“还花椒白菜哈哈,”笑到一半反过味来,“等下哦,这意思不就是以后不知道上哪买这冷吃兔去了?”

没来由的一阵丧气。

还没完,还有更丧气的。凌霜峻耷拉着脑袋又说:“结果那兔子也没找着,怕不是真的被小厨神做成麻辣兔了……”盯着手中啃到一半的兔腿,一歪头继续吃起来。

“说不定回家了吧。”张君宝忽然说。

凌霜峻有此一问:“宝哥你说谁啊?”

张君宝说:“兔子回了月亮上,公孙姑娘回了江北洛阳城。”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完。

 

 

阿毛他师父应该是舒光璧吧大概可能也许。

这不重要。

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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