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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五次失败和一次成功

整理电脑,发现一篇印象非常模糊的旧文……真不记得发没发过了,就发发吧。发过了的话就当我老年痴呆了。



五次失败和一次成功

 

 

 

 

空条承太郎的恋爱路似乎从来就没有顺利过。

十三岁那年他暗恋过自己的吉他老师,一个短头发的大姑娘,脸很小,话不多,有一副很酷的外表。那时候承太郎还是个会说喜欢妈妈做的菜的乖孩子,短学兰整整齐齐扣着扣,帽子也没剪过后盖,正眼看人,大眼珠滚圆滚圆的。

小男孩嘛,什么都不懂,十三岁能懂什么,他倒是懂得攒零花钱给人家姑娘送花,送完了花人家大姑娘抱着歉意微微一笑,说,对不起啦承太郎,不过谢谢你的花。

后来他才知道,人家早就结婚了,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原来送花不行。

得出这个惨痛的结论以后他开始反复思考自己的眼光和追求方式,然而没过几年,等他上了高中,学了些坏,穿着开襟的长学兰戴着剪掉后盖的学生帽在学校里乱晃,时局好像一下子逆转了一样,他的身边忽然多出了无数的烂桃花,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小女生像飞蛾扑火一样围上来,烦地他想方设法的翘课逃学,也就再没能碰到让自己觉得有那么点点好感的人。俗话说的高中出道,上一趟高中他不光改变了形象,还改变了外界对自己的印象。从此空条承太郎成为了冷面混血帅哥的代名词。

倒也不是说变得不食烟火了,有那么几次他在学会上,在研究组里,总也碰上了那么几个还算有话题聊的女性,但无一例外的,等到他后来试图深入了解一下,才发现,全部都拥有幸福的家庭和一个健康听话的小孩。学会的同事甚至笑话他说,你是不是就好这口,不是我们说你,也是个路子哟,翘过来带着孩子带着一笔抚养费,省时省力安全放心。

当然承太郎知道这些是无聊的玩笑,他也不是就真的对那些个有夫之妇有什么很特别的意思,但是长此以往,他慢慢的就对找个人共度余生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他一个人也挺好,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

而且说到孩子,他不是那么喜欢小孩,他想或许自己哪天真的有一个小孩的时候会改变一点点想法,但前段时间,就上个月,他公寓楼下开了个幼稚园,吵吵闹闹的,小一点的哭,大一点的摔东西,从早到晚没有消停的时候,正好他的博士论文有些瓶颈,他也干脆早出晚归,泡在实验室和办公室里,相比之下后辈们那些不好笑的黄笑话听着都要悦耳了一些。

 

 

 

 

所以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在现在这个年纪,快三十岁了的时候,重蹈一遍十三岁时候的覆辙。当他某天傍晚在幼稚园和留着丸子头的叫爱伦的小女孩偶遇并聊了几句,又恰巧碰到小女孩的父亲——一个留着奇怪刘海的红头发年轻人——下班有点晚,来接爱伦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当他在黄昏的光线里看到这个人弯下腰去摸小女孩的头顶,眯着眼露出抱歉的笑容,又站直了身子向承太郎要求一个握手,想感谢他对爱伦的关照时,额角还有刚刚跑过来时的汗珠,当他看到这个人,他忽然认命了。

好吧,那,我就承认自己就好这一口好了。

他想了点借口,说自己就住在附近之类的,跟这名迟到的父亲互换了联系方式,那张写着花京院典明几个大字的名片被揣在他钱包的重要位置。他也说不上究竟是怎么了,是活了这么多年终于发现自己喜欢的并不是什么软玉温香的所谓异性相吸,还是一个头脑发热。他明明只是陪着爱伦在幼稚园门口聊了一小会天,就好像他们是一同等在那里一样,足足等了他人生的前三十年。

承太郎总结了自己从前的经验,他想,送花不行,也不能太急功近利,他甚至在最开始的几次会面里(这些会面还都是他处心积虑才算出来的偶遇)都没能开口问得出关于孩子母亲的事情。对方也并没有给他机会去问,只是保持着点头之交的良好距离,偶尔地会提出一些非常客套的邀请,比如我接下来要带爱伦去一个兴趣班,地点就在您的学校附近,方便的话我们同路,云云。而这些邀请在承太郎看来,就好像京都人站在家门口,笑脸盈盈对你说,哎呀是您啊,请来家里坐坐,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的真心实意。

五月中有一次,承太郎给爱伦买过一个海豚玩偶,很小的,刚好够让爱伦抱在怀里,他想了很久才决定买的。而花京院也按照礼貌和惯例回了点礼,这让承太郎感到了又一次失败。他想,这可能确实是痴人说梦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一个路过的奇怪大叔,还是不应该去想那些事情。

然而没过几天,一个转机来了,花京院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带着爱伦去海洋馆。

“空条先生是这方面的学者对吧?”一个丝毫不露马脚的理由,语气也挺诚恳严肃的,“爱伦很喜欢那个海豚玩偶。”

承太郎当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到了周末,他比预定地还要早半个小时到达了海洋馆,站在海洋馆门口巨大的镜子前面打量自己的衣装,担心着自己究竟像不像一个真正的“学者”,并且告诫自己,不要气馁,这才刚刚开始,你看海豚玩偶就是比花管用了对不对。

事实证明海豚玩偶确实管用,它至少抓住了花京院的软肋。爱伦对这个路过的怪大叔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好感,大部分时候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当个乖孩子,跟在花京院后面很少说话,可那个海豚玩偶,她甚至把它抱来海洋馆了,一路都没有撒过手。

真懂事。走在海洋馆的海底长廊里的时候,承太郎这样夸道,爱伦这时候一个人走在前面,自己看解说标示牌,走远了会停下等一会,完全不需要两个大人带着领着,而花京院,正和承太郎并着肩走在后面,刚好矮一个头的身高让花京院颇不适应,毕竟自己也算是比平均身高高出一些的。

“是啊。”花京院平淡地回道,似乎对育儿话题没什么兴趣,“对了,上次在电话里,你说有什么话要说?”

承太郎点点头,但退堂鼓又打起来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他算是看清了花京院家的结构,如果真的有一位女主人,不至于忙到好几个月来一面都没露过。

花京院典明是个单身父亲,承太郎轻而易举地得出了这个结论,但这并不能帮助他前进一步,他想这个家庭缺少女主人应该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是刚刚离婚,或者什么意外,总之不会是好事。

所以这合适吗?承太郎答不上来。他站在海洋馆的海底长廊底下,头顶是湛蓝的海水,能看到一点点折射下来的阳光,他支支吾吾了几十秒,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是一只又小又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解救他于水火。

“空条叔叔,那是什么?”爱伦瞪着滚圆的大眼睛,指着刚刚游过的鱼问道。

这几乎是承太郎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喜欢小孩。

 

 

 

 

事情不了了之,该说出口的不该说出口的,也就一直憋在承太郎的嗓子眼里。那之后空条博士和单身爸爸一起带着爱伦做了许多事情,去游乐园,郊游,看童话音乐剧。但即便如此了,即便他们已经成了可以半夜一通电话就叫出来的这种关系,偶尔甚至只有他们两个人,爱伦并不在场,承太郎仍然会张口闭口把爱伦挂在嘴边,用以提醒他自己,你面前这个,是个带着孩子的单身爸爸,过得很好,不需要什么人插足。

而这个被两个大人当作小毛孩的幼稚园大班一霸,实际上却什么都清楚,甚至看在眼里都已经有些奇怪了,会狐疑地想,这个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在某次他们三个人一起去打网球时,正巧承太郎去买点饮料,走开十分钟的功夫,只有一根直肠子的小爱伦掐着腰站在花京院面前问道: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什么时候可以叫他爸爸?”

花京院把爱伦抱到怀里,模仿着爱伦那些小姐妹的口气说,什么时候好呢,真犯难啊。

“我是认真问的!”小爱伦嘟起了嘴。

“我也是认真地在犯难的。”花京院回道,“我还以为你想要个妈妈?”

爱伦摇摇头,“我有典明,我不要妈妈。”

花京院制止了爱伦的说法:“不是说好了在外面要叫我Daddy的吗?”

爱伦撅着嘴,过了两秒,好像发现了什么隐藏在课桌底下的惊天小秘密一样高声说道:“啊!你一定是还没有告诉他!典明你这个大骗子!”

花京院连忙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承太郎回来的踪迹。爱伦也知趣地降低了声调问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我是你领养的,你表姐的孩子。

“等下带你去吃巧克力巴菲好不好?”花京院搪塞道,又伸出一只小指来,“这不是我们的小秘密吗?来拉勾。”

一个显而易见的哄小孩用的陷阱,好吃的甜食,以及发誓,外加许愿和承诺。但不幸的是,爱伦的确还是小孩,她才6岁。

 

 

 

 

所以当三分钟后承太郎提着果汁和苏打水回来,看着父女俩好像很有默契地在勾小指拉勾,也自然明白不了其中的原委。

时间是他们认识的第三个月,距离承太郎拿出全部勇气将自己憋了很久的蹩脚台词说出来还有三天四小时十二分二十三秒。

而距离他们躲在爱伦演出的后台幕布里接吻,却阴差阳错地赶上了幕布拉开的那一刻,还有三天四小时十二分四十七秒。

于是很不幸,这又变成了一次失败的恋爱经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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